散文 | 物理探究,其樂無窮
(譚文革)
哲學(xué)家說,人類能夠不斷向前進步、向前發(fā)展,主要依靠兩個方面,一是科學(xué),那是文學(xué)。這是很有道理的,科學(xué)探索讓人類尊重自然,按規(guī)律辦事;文學(xué)創(chuàng)作讓人類走向文明,追求美好的生活。
科學(xué)研究的范圍極廣,但最基礎(chǔ)的學(xué)科就是物理。物理研究是一切科學(xué)研究的基礎(chǔ),若沒有物理研究,其它一切研究都是無源之水、無本之木。
狹義的物理研究,確是深奧的東西,常人難以理解,更無法著手開展。然而廣義的物理研究,卻人人可為,既不限于文化層次的高低,也不受所學(xué)專業(yè)的限制,還不受年齡之限,即使小孩也可探究物理。
清代文學(xué)家沈復(fù)在散文《童趣》的開篇寫道:“余憶童稚時,能張目對日,明察秋毫,見藐小之物必細察其紋理,故時有物外之趣。
該散文的第三段云:“余常于土墻凹凸處,花臺小草叢雜處,蹲其身,使與臺齊;定神細視,以叢草為林,以蟲蟻為獸,以土礫凸者為丘,凹者為壑,神游其中,怡然自得。”
我小時候生活在農(nóng)村。童年時常去屋前草地、田野或屋后山上去玩耍,看到草叢中的螞蟻、蟋蟀或泥土中的蚯蚓等,我很是喜愛,常蹲下來仔細觀察,探究其理,“時有物外之趣”。
為何年幼的人喜愛“細察其紋理”呢?不外乎兩個原因:一是兒童天性好奇,對許多不懂的東西特別有好奇心,想去了解;二是探究事物之理,本就其樂無窮,正如沈復(fù)先生所言:“神游其中,怡然自得”。
戰(zhàn)國時期思想家列子在散文《兩小兒辯日》講了一個故事。這故事陳述了古時小孩們的科學(xué)探究精神和孔子的嚴謹態(tài)度。
其文記載:“孔子?xùn)|游,見兩小兒辯斗,問其故。一兒曰:我以日始出時去人近,而日中時遠也。一兒以日初出遠,而日中時近也。一兒曰:日初出大如車蓋,及日中則如盤盂,此不為遠者小而近者大乎?一兒曰:日初出滄滄涼涼,及其日中如探湯,此不為近者熱而遠者涼乎?孔子不能決也。兩小兒笑曰:孰為汝多知乎?”
春秋時期的那兩位小孩是不折不扣的物理探究者。他倆對太陽在早晨與正午距地球遠近的分析、推理和判斷都有道理,無懈可擊,當時因受科學(xué)水平的限制,無法分出真假,所以圣人孔子也“不能決也”。
少年和青年時期是人生對世界認知和科學(xué)探究的重要階段。“學(xué)好數(shù)理化,走遍天下都不怕”,這句話是有道理的,而“數(shù)理化”中,最重要的是物理學(xué)科。物理成績較好的人,其人生之路可能走得更踏實和從容。
唐代詩圣杜甫人到中年,官至左拾遺,在詩壇的地位極高,人稱“李杜”,“李”就是李白,“杜”就是杜甫。然而杜甫也是一位物理探究者,他的詩中蘊含了許多物理等自然知識。
如《春夜喜雨》中的“好雨知時節(jié),當春乃發(fā)生。隨風(fēng)潛入夜,潤物細無聲”句,把春雨的規(guī)律性及其形態(tài)、特征概括很到位。又如《贈衛(wèi)八處士》中的“人生不相見,動如參與商”,《可嘆》中的“天上浮云如白衣,斯須改變?nèi)缟n狗”等,都是對自然的探究。
“細推物理須行樂,何用浮名絆此身。”這是杜拾遺《曲江二首》中的句子,可見詩圣不僅喜愛“推物理”,而且喜愛“細推”,即仔細琢磨、認真推敲。
物理是自然科學(xué),哲理屬社會科學(xué),哲理以物理為基礎(chǔ),許多哲理就來自于物理。左宗棠先生說:“事無大小,均有一當然之理,即事窮理,何處非學(xué)?”其大意是,萬事萬物均有其理,既蘊含物理,也蘊含哲理。
書圣王羲之曰:“仰觀宇宙之大,俯察品類之盛,所以游目騁懷,足以極視聽之娛,信可樂也。”人生到了中年,宜多抬頭仰望浩瀚的星空,多低頭察看寬闊的大地,探究自然之物理,思索蘊含之哲理,神游其中,偶有所得,怡然自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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