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魏煒
下午四點多鐘,陳莉正在包餃子,五歲的小柯正在拼插玩具,手機響了。小柯跑過去看了來電,大聲喊著:“媽媽,是爸爸的電話!”他先接了:“爸爸,你幾點下班呀?”
陳莉洗了手,小柯懂事地把手機遞給她。蘇越歉意地說道:“陳莉啊,我……區(qū)里建了新冠密接隔離中心,我們得去人。我……得去。”口氣卻是不容置疑的。陳莉靜默了片刻,問道:“多久?”蘇越說:“每批暫定一個月。陳莉,你放心,我會照顧好自己的。幫我找下衣服,一會兒我去拿。”陳莉低低地說了一聲:“好。”
掛上電話,她給蘇越收拾衣服。
小柯問:“媽媽,你是不是不高興啦?”陳莉搖搖頭,故作地笑笑:“沒有啊。”小柯卻不高興地嘟起了嘴:“我爸一來電話,就是回不來了。他又要出差吧?”陳莉摸摸兒子的頭,沒說出話。
半小時后,蘇越又打過電話來,說他已經(jīng)到了樓下。陳莉給自己和小柯戴上口罩,拿上包,下了樓。警車停在拐角兒。小柯掙脫了陳莉的手,一邊喊著爸爸,一邊往警車前跑。蘇越威嚴(yán)地大喊一聲:“站??!”小柯嚇得趕緊停住了腳步,驚恐地望著他。蘇越忙著柔聲說道:“爸爸身邊可能有病毒,你不要過來。”小柯聽話地點點頭,退開,仍是望著他。陳莉把包放到臺階上,拉著小柯,往回走。
走到樓門口,他們站住了,轉(zhuǎn)身看去,蘇越正給他們敬禮呢。陳莉沖他擺擺手,蘇越點點頭,回身上了車,走了。
小柯問:“爸爸為什么要給咱們敬禮???”陳莉說:“咱們支持他工作,他表示感謝呢。”小柯說:“我爸敬禮,真帥!”
小柯一直覺得他爸敬禮特別帥,可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。他覺得帥,那是因為他家客廳的墻上,就有一張爸爸穿著警服敬禮的大照片。那一年,蘇越被評為省里的勞模,到省城去參加表彰大會,他拍了那張照片留念。陳莉特別喜歡這張照片,特意去給放大了,鑲在鏡框里,掛在客廳。小柯問她爸爸為什么敬禮,她說這表示很莊重。小柯說:“長大了我也敬禮。”
他很想看看爸爸敬禮??墒牵职趾苌倩丶?,就是回來了,也都穿著便裝,和人家的爸爸沒有什么不一樣。爸爸不穿警服,也就不敬禮。小柯甚至想,也許他看不見爸爸那么帥的敬禮了。可他沒想到,爸爸今天就給他敬了一個禮呢!
莊重和感謝,他還不能完全理解,但他知道,爸爸很喜歡媽媽和他。
正月十五,陳莉帶著小柯去買菜。疫情更嚴(yán)重了,小區(qū)已經(jīng)實行了封閉管理,進門需要證件,有民警帶著區(qū)里的干部、居委會干部、物業(yè)人員和志愿者,在門口查證件測體溫了。小柯看到那個民警,眼睛就發(fā)直了。當(dāng)陳莉領(lǐng)著他走過民警面前時,小柯忽然掙脫了陳莉的手,跑到民警面前,立正、挺胸、抬頭,然后舉起右手,給民警敬了個禮。民警稍稍愣了一下,也立正、挺胸、抬頭,給他敬了個禮。小柯跑回來,拉住陳莉的手,小聲說:“叔叔敬禮,也和爸爸一樣帥呢。”
陳莉眼底一酸,淚水奔涌而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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