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鵬(中國人民大學 中美人文交流研究中心 副研究員)
世界在劇變,中國在崛起。
2017年12月28日,中共中央總書記、國家主席、中央軍委主席習近平在北京人民大會堂接見回國參加2017年度駐外使節(jié)工作會議的全體使節(jié)并發(fā)表講話,正式提出“百年未有之大變局”的重大論斷。從國際關系專業(yè)視角來看,習主席所指明的“百年變局”可以歸納到兩個層次上,并建立一定的因果機制。
一個層次為國際體系中的“結構”,也就是大國物質力量的對比,以及該對比所衍生出的其他要素。所謂“大國力量對比變化”,就是指在國際體系與世界力量對比中呈現(xiàn)出一定的“東升西降”、“新升老降”趨勢。當今新興經(jīng)濟體與新興大國群體性崛起大勢難改,國際格局多極化與多“級”(層級)化相互交織,西方主導權/霸權難以為繼。在“大國力量對比變化”的背景下,大國間的“戰(zhàn)略關系”也在相應地發(fā)生變化。也就是我們所觀察到的:中外互動變得更加錯綜復雜,中美博弈強度陡增,美國明顯試圖對中國進行全面圍堵壓制。與此同時,大國在全球治理的目標、手段與意志上也發(fā)生著質變。美國正在大搞“退出外交”,反多邊、推卸責任,而中國則堅持推動構建“人類命運共同體”??梢?,在國際體系的“結構”層面,存在一個由“實力對比”改變到“戰(zhàn)略關系”改變,再到“全球治理行為”改變的因果鏈。
而與之平行的是另一條由“科技進步”所導致的“非國家行為體崛起”的因果機制。前者主要指新科技革命(如AI、5G、大數(shù)據(jù)、生物科技等)突飛猛進,深刻重塑著人類社會;后者則是指非國家行為體、尤其是巨型高科技跨國公司異軍突起,成為世界舞臺上有巨大能量的行為體。
“百年變局”對中國的崛起有何沖擊?中國又將如何應對?著名學者王文在其新作《強國長征路》一書中專門用一個章節(jié)來剖析“長期斗而不破的中美博弈”。他認為,從二戰(zhàn)結束后美國建立全球霸權算起,美國實力逐漸走上“盛極而衰”之路,這個進程有曲折、有反復,但目前來看,美國走下坡路的大趨勢沒有改變。當前,面對“特朗普攻勢”,中國沒有必要妄自菲薄,而是要做好長期“斗而不破”的準備。中國發(fā)展進入“精耕細作期”,只要中國堅持深化改革、擴大開放,尤其是在一些重要領域將各項政策落實到位,美國的任何遏制都不能打亂中國的發(fā)展步伐。
認識到這一點,就不難理解中國的“戰(zhàn)略定力”:國家越強大就越自信,越自信就越清醒,越體現(xiàn)出“不好斗、善學習”這樣一個真正“新型全球強國”的本質特征。用王文在書中的話說,所謂“不好斗”,就是指愈加強大和自信的中國在面臨包括美國貿(mào)易摩擦等在內(nèi)的一切外在壓力,以及西方一些媒體的頻頻抹黑,完全沒有必要繼續(xù)以眼還眼、以牙還牙地對等戰(zhàn)斗。恰恰相反,現(xiàn)在的中國人自信從容地拿起法律的武器,維護國家和本國公司、公民的合法權益,是一條最佳的選項。
同時,中國即便面對一些國家不公平、不公正的待遇,也沒有放棄對話轉向一味全面對抗,而是繼續(xù)高舉互利、合作、共贏的大旗,以大國的包容之心容納之、感化之。歷史告訴我們,所謂“大國”絕不僅僅在于領土大、人口多、國力強,同時更在于道義層面,要有“大國的修養(yǎng)”。老子云“惟仁者為能以大事小”,說的就是這個道理。大國絕對不是時時刻刻把“本國利益第一”掛在嘴邊,動輒對不服自己的小國搞制裁、壁壘、軍事打擊,而是有度量、好脾氣,遇事總以平等協(xié)商為先,這才是一個有德行的負責任大國。
歸根到底,正如《強國長征路》所指出的,中國作為一個崛起大國,不同于人類以往歷史上的任何大國、強國。因為這種“新型全球強國”骨子里流淌著道德的血液,實踐著歷久而彌新的東方和平之智慧。今天,它既不靠堅船利炮、鴉片傾銷,也不靠軍事干預、金融霸權,而是張開熱情的雙臂,以一顆包容、平等、共贏之心,攜手世界一切國家無論其大小強弱,闊步同行在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康莊大道上。
大國崛起,中華復興,既是一場耐力跑,又是一場持久戰(zhàn)——但中國十四萬萬人民無所畏懼、一往無前。深化改革、擴大開放,我們一同走在“強國長征路”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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